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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梗的武芈番外,对这就是一个正文不写写番外的人。(手动狗头)

正文主花轲

“你是谁?”
“哀家是大秦宣太后。”

年轻女孩的眼神与她的年龄并不相符,满是戒备地打量了一下她面前的女人,传闻大秦太后宠信奸臣,为求长生不老容颜永驻,不惜服用据说以活人鲜血浸养的“灵丹妙药”,甚至把自己变成了半人不鬼的半魔种。
眼前自称宣太后的女人不过双十年华,看来所谓的传闻都是真的了,大秦太后确是走了魔道。
背在身后的手心慢慢聚集着光圈,神秘的老人虽说她天赋异禀,但武则天并没有妄想能从妖后芈月手下活着离开。

芈月听闻大唐出了个法力异常强盛的少女,居然被那老头以'法力高强且不受控制的美貌女子,我们已经有一个芈月了'为由给关在了寺庙里。
她今日一见,确实像她,只是她不觉得她这个年纪时会以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待人,就算她不请自来,又恶名远扬,女孩也该笑笑的…吧,而不是在背后偷偷调动法力。

“哀家要是想杀你,你已经死了。”芈月只是抬了抬手指,武则天掌心的光圈就被一团黑紫雾气吞噬殆尽。
女孩局促不安的神色,紧抿的唇和皱在一起的细眉让芈月生出些许快感,芈月喜欢这种掌控着他人生杀予夺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武则天。”
芈月不悦地皱了皱眉毛,上前一步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居高临下的眼神让她能够更好的压制住女孩。武则天本就在气场上输了芈月,减小的距离更是让她从头到脚都感受到了强大压迫感,那女人再度开口“哀家要听的不是那糟老头让你糊弄世人的假名。”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在这里假惺惺地问,武则天难得地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咬牙切齿地吐出了武曌二字,她真的不知道那女人一脸'真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好像她不是被逼迫的一样。

“既然太后不是来杀我的,敢问太后有何贵干?”
“哀家可以教你侍君一道。”
“不用谢谢,慢走不送。”

芈月愣了一下,不知好歹的丫头片子,大秦太后打算亲自教导她她居然还不领情,等到那老头把皇帝引到这来收她入宫的时候看她慌不慌。她可不能让女孩顶着'像芈月'的名头早早地就死在宫墙里,太损她的名声了。

“哀家这么…”
“一口一个哀家,不觉得显老吗。”

等到武则天走回屋内关上大门,芈月都还愣在原地,太后方才少见的张了张口未出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显老”,显老?显老?!!她“哀家哀家”的叨叨了多少年…当初嬴政不是说用哀家更显太后的威严吗?!!等等…嬴政说的,芈月咬着牙狠狠地低骂了句,“这死小鬼给我等着。”

屋内武则天已经瘫坐在地上,那句显老她没来得及收敛就说出去了,那女人一口一个哀家的她实在忍不住,虽然有一种扳回一城的感觉,但是说一个为保容颜不老不惜改变自身体质而且杀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女人老…更多的还是后怕,不过她居然依旧活得好好的,看来她真是天选之人,还是必成大器的那种。

夜风的冰凉穿过老旧的木窗,吹过烛火,撩起窗前少女的鬓发,执着紫狼毫的手腕有些颤抖,手臂肌肉已经酸痛不堪,放下笔揉了揉腕处,思绪却出神到几日前庭院内的那场对峙,侍君之道吗…老人告诉过她时机成熟时会送她入宫,但如何博得皇帝的宠爱,武则天真没想过。
她向来不是那种甘于屈居后院争风吃醋的小女人,目光流转到宣纸上的字迹,垂着眼眸叹了口气,这哪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写出来的字。

“你这字…过于强势了吧。”

突然在背后响起的熟悉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一记惊雷,武则天吓了一个激灵,猛地从案前站起,转身与行踪叵测的女人相对。
女孩像只受惊小猫的样子逗得芈月笑了两声,歪了歪头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就你这样,怎么争宠啊?”
女孩吃瘪地皱了皱眉,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你要怎么教我…”
芈月溺笑地捏了捏少女的脸颊,转而又作出古板严肃的表情,指节轻叩木桌上的宣纸,“先把你这字给我改了。”

这样的教导许是过了数月,武则天算是明白了,芈月纯粹就是想再培养一个自己出来,说的那些教育人的话,武则天觉着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的就记下,其他的歪理她全和那些没有廉耻的孟浪话一起左耳进右耳出。

芈月已经五日没出现了,往常几乎是日日来,没理由编理由,没事找事地来,武则天耳边虽是清净了,但心绪却嘈杂得多了。
寺庙里的大方丈在她朗诵经文的时候也这么说,“武姑娘心不在焉,跟那位女施主几日未来有关?”武则天开口就是否认,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本就没有义务,武则天在这几日里已经唾弃了自己好多遍了。

等到那团黑雾再次出现的时候,武则天只是皱眉抿唇,佳人却还像往日一般款款走来,“你去哪了?”这别扭恼怒的小语气和幼时嬴政生气一模一样,果然他还是小时候可爱。
“本宫家的小孩欠管教了。”
敢情是为了秦王,秦国的事她身为太后自然不会随意告之于人,但是武则天就是不喜欢她这种故意糊弄人的模糊说法。“就算是秦王,你也能管教这么多天?”
芈月又歪着脑袋装出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大臣也欠管教了。”

其实是徐福那傻徒弟被嬴政跟踪了,然后嬴政就发现了徐福拿那白氏贱子做实验的事,一听他跟他还有血缘就开始闹了,直接给这事捅到朝堂上了,那傻小孩还算有点脑子没把血缘这破事一起说了。
她回去转移了徐福几人,骂了嬴政,最麻烦的就是她得除掉几个话多的大臣,还得伪装成跟她没关系,什么无辜暴毙啊,仇家寻上门啊,还不能一天内一起死,太累人了,以后她绝对要搞一帮人来替她干。
前前后后花了好几日,果然这下一回来小武曌就不乐意了。

“本宫问你啊,皇上不开心了,你怎么办?”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武则天翻了个白眼没理她,那人也不恼,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这时候啊,身为皇帝的女人,就应该主动为他分担。”
话语间女人已经跨坐上了武则天腿上,温软身躯入怀,那人柔荑就开始往她的衣衫里探,吞吐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这时候你应该…”话音未落,太后就被反推在床上,女孩红着脸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佛门清净之地,你怎么能…”
芈月半撑着身体无辜地笑了,好像她才是那个被调戏的弱女子,“我又不信佛,而且我是在教你啊。”
女孩因为她这种推卸责任的行为气的不行,你你你了个半天才憋出一句弱弱的“你不知羞!”摔门而去。
罪魁祸首跟个没事人一样躺在床榻上咯咯地笑得很大声,大声到又引得门外人的一句怒骂“芈月你烦不烦!”

老人昨日来过了,说是明日皇帝会到寺庙来祈福祷告,让武则天把握好机会,而芈月,一整日都没有消息。
夜深,漆黑的苍穹难得一见的没有月光为之点亮前路,武则天睡不下,她不是担心皇帝不喜欢她,对于自己的容貌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就是没由来的烦躁和心悸。
木门被敲响,武则天在手心蓄了个法力才上去开门,入眼的是一坛散着花香的酒,芈月歪着脑袋从酒坛后面露出总是含着笑的眉眼,“这可是全天下最好的花酿,为了替你践行本宫可是下了血本了。”
欢快的语气调节了武则天心中的负面情绪,总是会云开见月明的。
“喝酒就是要赏…针对本宫呢吧,往常夜夜那月亮跟太阳似的,今天就没影了。”
武则天看着那人开窗的动作一顿不禁觉得好笑,“月亮在呢。”
芈月揭开酒坛封口时还在念叨,“完了完了武曌傻了,哪来的月亮。”武则天无奈,这里谁最傻她还是知道的。

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花酿的醇香很足,但是武则天喝了好多也不见醉,至于芈月,她平日里就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武曌啊,明日就能进宫了,你怎么也不笑笑?”
“我平时也不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整日里没个正形乐呵呵的。”

趴在桌上的人眨了眨眼睛,每次她一这么干武则天就知道她又要说一些奇怪怪的话了,“我看你上次红着脸不是挺开心的?”
武则天已经懒得跟她争脸红没红这事了,呼出一口满是酒香的浊气,“你进宫时,开心吗?”

可以说是开心但也不开心,芈月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卑微的少女时代结束于秦王赞叹而惊艳的眼神,凭借美貌这件武器,以及对权谋的洞悉,她成为漫长岁月的胜利者。不仅自后宫的倾轧中生存下来,甚至成为了秦国的太后。
那时候当她为了更高的权力,更高的地位开始算计所有人,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觉得只要能达到目的几条人命算什么时,她就知道这个自己里里外外七魂六魄都已经脏透了,能在后宫活下来的女人灵魂大都是要下地狱不得超生的。芈月终究还是成为了孩童时的自己最厌恶的人。
她没有能力去干预去阻止那老头谋划的东西,就是可惜武则天,可怜她自己。青春容颜似细沙般从指间流逝,年幼的帝王逐渐长大,权力与尊贵便如风中烛火,转瞬间就可能熄灭。她意识到这点,开始一天比一天陷入恐惧,所以当她服下那颗猩红如血的丹药时她就没有退路了。
但是武则天不同,她没有选择,她只是智者们这场博弈中的一颗棋子,芈月相信武则天也没有奢望能有朝一日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但芈月能看出来的是,武则天是真正的王,而她,只能随波逐流。

芈月到最后也没回答武则天的问题,只是在女孩额间落下一吻,无关情欲的一吻,这也算是对自己少女时代的释怀。

“要活下去,还要活的羡煞天下人。”

就像老人预言的那样,先帝即位后,前往寺院祭祀时对武则天一见钟情,将她带入皇宫。她献计献策,促使新帝从疯狂的血族手中守护长安,收揽了如狄仁杰和李靖这样的能臣名将,俨然成为了崇高与光明的化身。崇尚强者的臣民很快为她所倾倒,当先帝驾崩后,她如愿成为帝国的女帝。

龙袍加身,百官跪拜,女帝立于朝堂之上,睥睨众生,没有人听到她的喃喃细语。

“羡煞天下人…”

“————宣太后勾结乱党,祸乱朝纲,现剥其封号,废为庶人………”
阉人尖锐的声音终于停下,偌大朝堂,文武百官无一为她辩护,年轻的帝王端坐于龙椅,稚嫩而又坚定,一身明黄龙袍,衬得那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更为威严。
女人翘着长腿悬空坐在一团黑雾上,撑着脑袋不耐烦的模样像是听着对别人的审判,她是真想不通她那平庸的继子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和那人一样,像是天生就该为帝王。养了这小白眼狼二十年,终于反咬她了,曾经万人之上的宣太后沦落到一个'驱逐出境,永不得返'的结局。
“说完了?说完了就走吧,不是驱逐出境吗?”

徐福入狱之前还给了她最后几瓶药,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虽说已是长生不老,但年轻的容颜还需要药物加持,据说徐福好像有了突破,没想到嬴政直接给他们一窝端了,她本以为新帝上任会先收敛些的,看来因为那怪胎,嬴政对她和徐福积怨已久啊。
刚出宫门她就看见了徐福的小徒弟,和其他发配边疆的罪犯拷在一起,芈月记得那个挺清高小家伙,一抬手就解了他的镣铐,八名带刀侍卫无一敢拦,反正皇帝也只是说驱逐出境,可没规定其他的东西,他们只求这尊大佛高高兴兴的,他们才有希望活着回来。

“太后?”
小家伙怯生生地样子还挺好玩的,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你是徐福的徒弟吧,你叫什么来着?”“回太后,小的扁鹊。”男孩低着头不敢直视芈月,芈月想着这孩子在牢里估计被折磨的够呛,她记得以前嬴政一句他一句能吵起来。

“你能炼药吗?”
“这…”扁鹊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让芈月起了些不满的情绪,做了徐福的徒弟那么多年还指望自己的手不沾血吗。
“徐福发现了一种更加有效的药引,壮年人的精血气比鲜血来的有效,只是一个人的精血气有限,自发现一来只炼出来了这么多,我给偷出来了。”
“为什么要偷?”
“因为这种方法会死很多人,还是壮年人,不能让徐福知道成功了,而且我发现了一种不需要死人而且很有效的药引,其实也不能算是药引,因为对于您来说根本不需要炼药了,我观察过,那怪物跟在陛下身边时总是更为温顺,不仅仅是因为他对陛下的感情,主要因为陛下周围的那股帝王之气。”
“帝王之气?怪不得方才在殿内嬴政那副模样莫名的舒心。”
“这一切只是猜测,若事实不是这样,太后想保容颜不老就只有吸食活人鲜血获取精血气了。”

听他那么说芈月恶心地皱了皱眉,以往她从徐福那儿拿药就行,真讲吸血她还是有些反胃。
帝王之气吗…魏国蜀国吴国君主都有家室,那北夷之地太冷而且远,那地方的人信仰什么苍狼图腾,都是蛮子,不去不去。只要是帝王,男的女的无所谓吧。
“诶扁鹊,长安去不去?”

一出秦国边界那几个侍卫就头也不回地跑了,扁鹊也没留在长安城,说是要去长城行医救人,年轻人可能就是安定不下来。
芈月已经把紫宸殿内大大小小的东西翻了遍了,武则天养的侍卫真是没用,她都在里面玩这么久了门口守着的两个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这武则天,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哪个面首那么受宠她改天得去看看。
门外的侍卫整齐划一地喊了声女帝,芈月做做样子地理了理头发,明黄的衣角映入眼帘,得有十年了吧,十年没见她的小武曌了。
武则天愣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就算是告诉她敌军打到长安城门了她都有自信依旧能冷静自持,但是可不是天天一推开门都能见到这袭紫衣站在她的寝殿中央。满目的回忆席卷而来,武则天有好多话想说,包括入宫以来这么多年的委屈,她全想告诉她。以及,她想她。
香炉飘出了淡淡紫烟,女帝踱步到芈月跟前,当年的女孩如今已经高她好多了,眉目清冷依旧,只是少了那份稚嫩,居高临下投来的眼神和天下独尊的气场居然让芈月也怯了几分。

一如当年的问题。

“你是谁?”

太后搂上女帝的脖颈,笑魇如花。

“大秦宣太后。”

总觉得女帝对太后就是不吐槽会死星人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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